榆林到西安要多久?
从古到今,有许多的人从榆林到北京,有许许多多的话题,谈不完,都说不尽。但是,只要聊起来,那就会是一个漫长的故事。从历史上来说,在很久很久以前,就有商人从榆林到北京做生意——其实,从榆林去北京,要比去上海近多了。可是,商人们宁可走很远很远的弯路,也不愿意从绥德、榆林去北京。为啥?当时的大隋王朝,把那一带管得紧得很,稍不小心,商人们就会吃亏上当,甚至赔了老本都没处说理去。
不过,话说过来,到了明代末年,尽管那边的经济文化还很落后,可是在朝廷兵部职方司任职的郝继文却从榆林路到了北京。到了北京以后,他才发现,自己竟然不认识“天干地支”,这还不算,又发现明明自己写的书法是标准的王羲之、王献之体,怎么在陕西还差不多,一到北京就走样了,连墨迹都没法认。后来,跟朋友一打听才知道,原来那一带的风土人情、语言音调、生活习俗、思维方式、甚至于观察问题、理解问题的方法都和陕西不一样。于是,有文学家称郝继文为“陕西人”,也有地理学家称他为“北京人”。
但是,最让人最称奇的还在后头呢:上世纪50年代初,陕西省绥德中学的体育老师薛公霞,带领学生搞体育运动,无意中从陕西省的绥德县来到了横山薛家峁,结果,竟然发现那里的学生连“立正”、“稍息”都不会。一问后才知道,那些孩子们的生活习惯、生活爱好、思维方式乃至他们的语言都和大山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地不一样。
从社会学科来说,以前,人们总认为中国地理学科研究的仅仅是“地表自然”,直到斯大林在1933年提出了“人文地理学”这个概念之后,中国地理界才有了一门专门的学科——“人文地理学”,而且一直沿用到今天。不过,与“人文地理”相关的更多地理现象如今还在沿用。例如在“中国地理”课上,老师讲的“南甜北咸,东辣西酸”,那么,榆林人算是“南方人”,还是“北方人”呢?
从官方角度来说,1970年代末,在确定中国15个旅游城市中,有5个城市在陕西。是哪5个城市啊?西安、延安、陇南、榆林和汉中。到新世纪伊始,中国旅游城市又重新评比时,这5个城市里,究竟哪几个还能称得上是旅游城市呢?这还真有点不好说。既然“旅游城市”都不能说,那么对“人文地理”下的定义就更不敢说了。
事实上,从官方角度来说,连“人文地理”这一名称也是20世纪50年代中期才正式确定的。在20世纪70年代末之前,一直叫“社会经济地理学”。那么,什么能代表“人文地理”呢?据说,“人文地理”代表的是“人类在一定时间、一定地域造成的各种人文现象”,可是,这个“一定时间”有多大,这个“一定地域”有多宽,却让人无法回答。
那么,干脆再往以前追溯,可以追溯到《周礼.夏官》,《尚书》,《管子.地员》,总之,可以追溯到2500年前,管子提出来的“四塞”之说。当时,管子认为中国凡是有河流、交通要道的地方都是“国”,而像今榆林地域则属于“鄙”。那么,管子所说的“四塞”在哪里,今榆林地域又处在哪“四塞”之中呢?
古时候的塞与今不同,它的含义是“险要之地”,像今西安的临潼就曾经是“虢夏之交,诸侯四塞”。那么其他的三个塞在何处,史书没有明确记载,于是,史学家们便进行了无数次的考证。有的说在今甘肃合水县,有的则认为在宁夏盐池县,还有的认为是在今陕西周至县。
话说到这儿,似乎可以让今人说清楚了,可实际上,依然不会。因为今人所理解的“塞”和古人理解的“塞”很可能是两个概念。
据明代陆容的《菽园杂记》记载,有名叫蒋之奇的人曾经给皇帝上书,说当年,秦始皇在今陕西黄陵县造阿室宫时,发现有“五斋”。什么是“五斋”呢?就是五个土墩,秦始皇让人把土墩加高加厚,在上面修殿宇,结果,那五座土墩便被后人称为“五塞”。
可是,到了宋代,因为长期战争不断,那五个土墩自然难以抵御外敌,于是皇上便让在五塞的基础上建城郭、筑庐舍。结果,那五塞便衰落了下来。
事实上,关于三塞或五塞的变迁,几乎在中国历史上每一个时段都有变化。
公元1660年,也就是清康熙九年,曾令陕西巡抚韩世琦对“三塞”进行改建。韩巡抚为什么只让改三塞,而不改五塞?因为五塞中有两座已被废弃,改成三塞之后,至今还残存着两座土墩,一座在绥德,一座在米脂。从形制上来看,这两座土墩呈圆柱形,高25米左右,底部直径约30米。从规模上来看,比起秦始皇时的五塞似乎差了不少。
很显然,即便是现存的这“三塞”,也都不可能代表“人文地理”的最小单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