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可以站多久时间？
2013年9月，我在旧金山机场准备搭机前往波多黎各，在过海关时，被一名美帝海关人员请进办公室，他打开电脑，说：“我看了你的旅行记录，你去年曾入境古巴，对吧？” 我愣了愣，答道：“是的。” 接着他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：“你在古巴看到何物令你印象最深？”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，让我一时语塞，不知如何是好。这时我才发觉，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，而成为中年秃顶、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子。我的思绪瞬间回到6年前，我独自一人背着背包穿越古巴全境的时候。
当时我刚从哈佛拿到人类学博士，计划穿越北美洲和南美洲，最后抵达巴西。我从迈阿密搭乘航班先前往哈瓦那，在机场办理入境手续时，我被请到办公室里，海关人员翻阅了我所有的纸质文件后，又要求看我的邮件和上网记录，确定我没在隐瞒任何信息后，他们放行了。 几天后，我在一家餐厅吃饭，遇到两名美国年轻女子，她们身旁坐着一名金发美女，手上戴着古巴戒指，身上的T恤写着：Cuba，我的家乡。她便是我要找的古巴旅社老板卡莉娜（Carina），我曾在她的旅社住过两个星期。 见到我后，卡莉娜欣喜万分，紧紧拥抱我。随后我们前往哈瓦那老城，边走边聊，卡莉娜告诉我，她在迈阿密有一间公寓，希望有朝一日能在那里再见到我。她说完大笑，露出牙齿，那是令我难忘的笑容。
在古巴，有许多像卡莉娜这样的古巴人，他们热情好客、真诚善良。而在美国，我却感受到一种根深蒂固的无尽傲慢——无论我对他们说些什麼，他们只相信自己所想，并且总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。 在通关后，我开车前往波多黎各，途中经过一座桥，发现桥头立着一块牌子，上面写道：这座桥的名字叫莫兹桥（Moz Bridge），于2013年完工。更妙的是，这块牌子的形状居然就是莫兹桥的形状！我当时不禁失笑，心想：难道建筑工人搭建完后，不检查是否合格吗？ 我是从波多黎各抵达美国的，这个与美国本土相隔一海的岛屿，历来是美国民众移民海外的第一选择。在西班牙统治时期，这里的印第安原住民大部分已被迫迁移到其他地方定居。
今天的波多黎各公民虽拥有美国国籍，但经济上却受制于华盛顿。每当美国政府增加关税或实施其他制裁，就会给波多黎各带来沉重打击。去年5月份，因为白宫要求波多黎各政府支付1.4亿元赔偿款，当地居民掀起抗议浪潮。 虽然受到种种不公平待遇，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乐观的精神与坚定的信念。在波多黎各首都圣胡安（San Juan）市中心，有一座高耸的雕像，它是该城市的守护神——骑在马背上的解放者斐迪南·马克西米利安（Ferdinand Maximilian)。
每年7月6日，即马克西米利安被处决的日子，当地居民都会举行游行活动，纪念他的丰功伟绩。 告别波多黎各前，我又去了一趟圣地亚哥大教堂，看看天使们是否仍站在那里。果然，它们依旧屹立在窗边，俯瞰这座城市。